无论在家里,还是外面,不舍得让我受一点委屈。
从画室回来也从不落空,总要给我带些吃的。
有时是冒着热气的烤地瓜,有时是加满了小料的奶茶。
情到深处,他总喜欢抱着我说:「我现在好幸福,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。」
这一切,随着一个人的到来全都化成了泡沫。
沈戚的父亲,出狱了。
那天,他带着脸上的刀疤,大摇大摆地走进医院,「孟医生,兄弟几个刚出来手头紧。知道你们孟家有钱,随便拿几个给咱们花花吧。」
我冷声道:「我又不是冤大头,凭什么给你拿钱。」
刀疤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播放了一段视频。
视频里的沈戚被铁链拴在柱子上。
看环境,像是在废旧的厂区。
「听说,你和我儿子挺熟的。」
「他不是喜欢画画吗?我虽然不敢闹出人命,但砍他一双手,你觉得怎么样?」
我看着眼前这个恶魔般的男人,心里一阵发寒。
嘴上说着不闹出人命,可没有了双手,再也不能作画。
沈戚很可能会再次丧失求生的意志。
500万,我答应了。
交易的地点在一个废旧的天台。
刀疤男看了眼箱子里的现金。
当着我的面,在视频里安排小弟放了人。
我确认沈戚走到安全领域,再无危险时,才将箱子交给他。
刀疤男看到我独身前来,放松了警惕。
当着我的面开始清点现金。
我趁他不备,在后面用天台上的铁锤偷袭了他的后脑。
我心里很明白,沈戚的安全只是暂时的。
只要他爸还在,就永远是隐患。
那是我好不容易才救下来的沈戚啊。
他曾经受了那么多的苦,我怎么忍心看着他重陷囹圄。
可是我下手还不够重,不够狠。
等我转身离开的时候,后面没死透的男人用手肘掳住了我的脖子,「伤了我,就想走?哪有那么容易。」
喉咙里传来的腥甜让我几度窒息。
我挣扎着移到天台边缘,最后看了眼这个世界。
既然这样,那就一起死吧。
我带着刀疤男从天台上一跃而下。
风声呼啸,可我再也听不见了。